好像有点短……？
卡文的我为了逼着自己不坑……
四.
“哎，徐峥，”黄渤发现他并不能带那边的衣服过来，于是翻遍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衣服，也找不到一件适合夜场穿的，于是他薅起了正在和化学做惨烈斗争的小子，“你有没有时髦点的衣服借我穿一下。”
徐峥恶意地打量了一下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男人：“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可能又长又紧。”
黄渤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他，徐峥又补了一句：“我看人家都穿透视装紧身衣的，你这老胳膊老腿的，算了吧。”
“我看你这件外套挺好的。”黄渤自然而然地拽了一下徐峥的外套，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廓形空军服，内搭黑色针织衫，下面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衬得身形修长气质随性，别说是在九十年代了，扔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个时髦青年。
徐峥下意识躲了一下，黄渤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才认识徐峥几天，死乞白赖要租别人家房子已然越界，更不该像自己对待那个认识十年的徐峥一样对待，凡事都讲究个分寸的黄渤老师第n次为自己失了分寸而懊恼，悻悻地收回手，“开个玩笑，你这身真挺好看的。”他搓了搓手，“以后拿到工资就买一身差不多的去唱歌嘿，我先去上班了，你别学得太晚，早点睡。”
徐峥回头看他的时候恰巧看见黄渤耷拉着眉眼的苦笑，中年男人的鱼尾纹快要延伸进鬓角，矮小的身子还微微弓着背，是岁月的无情与关怀。
徐峥有一瞬间的怅然与鼻酸，他不知道为什么，便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去关注眼前化学试卷上乱七八糟的公式。
——果然好多了。
徐峥是下午一点到的工作室，正在录制自己的综艺的他档期排的不算很宽松，终于抽了时间回了趟北京，为了给黄渤的处女作看剧本。
轻车熟路地进了办公室，看见的是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黄渤，拧了拧眉毛，虽然他明天一早就要飞去上海，但还是没有叫醒他。
黄渤睡眠浅，朦朦胧胧听见声音了，过了一会儿便醒过来，拿胳膊支着脑袋，声音还带着睡意：“哎，徐峥你什么时候来的。”说着他翻身坐起，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笑什么？”徐峥莫名其妙。
“没什么，看见你有点亲切。”黄渤打了个哈哈，打开冰箱，“啤的还是红的？”
“红的吧。”徐峥也不客气，径自从桌上拿过剧本看了起来，在黄渤把高脚杯递到面前时才发现黄渤手上戴着那颗三百万高价买回来的钻戒，“你开玩笑呢吧，这东西戴着干嘛？”
“三百万的东西，可不得宝贝着。”黄渤愣了一下，他这两天戴着钻戒入睡已经成了习惯，这下被徐峥盯着看，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桌上的剧本，“看剧本，看剧本。”
徐峥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你说要是有别人这样碰你，你是什么感觉。”趁着徐峥看剧本的功夫，黄渤用胳膊揽着徐峥的肩，修剪得短而整齐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对方的脖颈。
徐峥头也不抬地看着剧本，“你与别人不一样。”
黄渤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徐峥总是这样，他们之间其实徐峥才是最会说情话的那一个，他也见过粉丝们说徐峥情话技能满点，无论什么场合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那种模棱两可的调情话语，然而终究也仅止于言语。
没有人会当真。没有人该当真。
他没有再多问，两个人就一个剧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没有谁再想起来之前的插曲，并且在这段时间里解决了半瓶红酒和两份外卖。
黄渤在薄暮时分把徐峥送走，因为酒足饭饱，大光头显得红光满面锃光瓦亮，挺着肚子迈进了保姆车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的缘故，徐峥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柔和了好几分。
黄渤唱的是六点到八点的场子，傍晚做好晚饭等不到徐峥放学就要去上班，晚上快到九点到家对于他的作息时间来说着实不算晚。老板看他年纪大了，让他坐在旁边唱些慢歌，竟然意外的受欢迎，慢慢的他也会接一些工作日的晚场。
于是他白天便有时起的格外晚。
黄渤刚睡醒，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十一点半，晃晃悠悠起来刷牙洗脸，就看见徐峥刷地从站桌子旁了起来，他很少看见这么敏捷的徐峥，不详的预感让他后脖颈一凉。
徐峥依然冷着一张脸，但闪躲的眼神和微红的耳朵都让黄渤想到小时候溜出去唱歌被抓包的自己，只听徐峥开口道：“今天下午家长会。”
哦，家长会，这对于每一个学渣来说都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这小子比自己狠，拖到了最后一刻才说。黄渤一下子明白了徐峥的局促从何而来，徐峥见他不说话，就说道：“这房子我不租了，你不去的话。”
黄渤：？？？你说句客气话会死？？？
黄渤哭笑不得：“行吧，你把你试卷给我看看。”
“给你看干嘛，你又看不懂。”徐峥回敬道。
“我最起码要知道我下午要被老师数落多久吧？”黄渤也不客气，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徐峥气呼呼地回房间拿试卷了，黄渤一看成绩自顾自笑了半天，他知道徐峥高中成绩不好，不知道徐峥原来差得和自己有一拼。
徐峥瞪了黄渤一眼两眼好几眼，对方才收敛了笑容，敲了敲碗，“我去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迎接下午的挑战。”